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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 山村的房顶银行(2)

第十一章 山村的房顶银行(2) (第1/2页)

三十四
  
  范少山回到北京的家,和杏儿说起和庞大辉见面的事儿。杏儿嚷嚷开了:“你脑子进水了?人家提供赞助你都不要?你装大款啊?这事儿你和余来锁商量了吗?村民们答应吗?别忘了,白羊峪是个贫困村!”范少山说:“那片林子,付出了俺爹娘多少汗水和心血啊?那是无价的。俺没权力拿它做交易。”杏儿知道公婆为黑羊峪栽树的事儿,知道里面的艰辛,也由责怪改为赞许少山了,说:“咱爹娘种下的林子,那是无价之宝,哪是用金钱可以收买的?”范少山住了一宿,晚上,他检查小雪和黑桃的作业,板着脸,有模有样。说实话,有的题,他也不会做。但他又怕俩孩子做题不认真,得给她俩点儿压力。他翻着作业本,忽地指着一道数学题:“小雪,这道题你是咋做的?对吗?”小雪愣愣看着,说:“爸,对呀!”黑桃也凑过来:“爸,对呀!”范少山心里头踏实了。赶忙说:“是对。你老爹眼花了。”心想,再诈下去,就露馅了。
  
  按理说,有了董事长庞大辉的话儿,马玉刚应该是服服帖帖,蔫不唧地把光伏发电事儿给白羊峪办好喽,你再任性,总不能连顶头上司的话都不听吧?听是听了,协议签了。可人家按兵不动,咋回事儿?你还得交一笔运输费。人家有人家的理由,你白羊峪车能开进去吗?设备上山,肩扛人抬不行,还得雇运输工具,没钱谁干啊?你找了董事长,董事长的话俺听,给你安装。可董事长没说给你免运输费呀!你不能说俺马玉刚刁难你们吧?这下,范少山和余来锁都傻了。运输费,三万块。范少山直直觉得是,马玉刚没做好豆腐,可心里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。余来锁翻看公司的资料。说:“不对呀?这里面没有运输费呀?就是设备费和安装费。依俺看,马玉刚这小子是故意的。他和迟春英闹矛盾,把一股子邪火撒到你身上了,撒到白羊峪来了。”范少山急了:“这小子不厚道,咱去找他!”范少山拉着余来锁,去了县城。在安装公司,马玉刚在,迟春英也在。马玉刚说:“你俩交运输费来啦?”范少山说:“马总,俺俩查了你们的资料,根本就没有运输费这一说。轮到白羊峪,咋就出来运输费了?”马玉刚说:“我作为公司总经理,有权决定特事特办!”余来锁说:“马总,你们收费的标准和依据是啥?不能忒随意吧?”马玉刚说:“来锁,特事特办,还要啥标准啊?这是特例!”范少山说:“没标准,你就是讹人!俺们不给!”迟春英插话说:“公司生意也不好做,人吃马喂的,哪儿不需要钱啊?”范少山说:“这话不对,你赚的每一个钢镚儿,都应该在日头底下晒晒,让消费者心服口服啊!实话说,这三万块钱俺们也掏得出来,可你不能蒙俺们。该花的钱,不论多少,俺们花。不该花的钱,就算一分,俺们也不花。”余来锁说:“少山说得对。马总啊,你也是白羊峪人,虽说早就搬出去了,可你也是喝家乡水长大的啊?就对白羊峪人这么没感情?”马玉刚说:“有啥感情啊?我在白羊峪过的啥日子?穷得叮当响啊!我家若是不搬出来,早就饿死了。我就不明白了,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,有啥好留恋的?你们看我出来了,过的啥日子?迟春英也离开了白羊峪,挣脱了枷锁,跟了我,投奔光明啊!你们白羊峪,还搞啥光伏发电啊?有意思吗?弄来弄去,你们能摆脱一个“穷”字吗?你们有钱就办,没钱呢,也别装大尾巴狼!”马玉刚的话,句句像刀子,往范少山的心窝里戳。他知道范少山自尊心强,故意挑事儿。上回吵过一架后,范少山让保安赶跑了。因为范少山,他还和迟春英闹了一场。马玉刚自打看了光伏发电名单,心里头就不痛快了。因为上面有白羊峪仨字。他忽地想起了小时候那无边无际的夜晚,饿得睡不着,出去偷萝卜,让人家打了。想到老婆迟春英,曾经在无边无际的夜里,和一个叫范少山的人睡觉,心上就长了草。那挨打的画面,那迟春英和范少山睡觉的画面,就在眼前晃来晃去。马玉刚钻了牛角尖。他睡范少山老婆的事儿,忘了。总想着是范少山睡了他的老婆,这他能干吗?这不,就在光伏发电的事儿上砸砖头儿。
  
  马玉刚摸准了范少山的脉,范少山果然跳了起来:“马玉刚,你算个啥东西。白羊峪白养了你了!你的良心让狗吃啦?小时候,你在俺家吃过多少顿饭啊?”范少山一脚踢翻了茶几,茶杯碎了,茶杯盖儿满地跑。迟春英皱了眉头:“范少山,你也太过分了吧?你有话好好说啊?不能来了就闹事儿吧?何况,在白羊峪安装光伏发电,要运输费也是合理的!”上回,迟春英和马玉刚赌气,去了趟白羊峪,住了一夜。回去的时候,开车直接去了县城,给马玉刚买了个名牌皮带,回来了。她说去表姐家散散心,气也消了,觉着还是老公好。说着,就把皮带递给了马玉刚。这女人啥意思?他去白羊峪,跟范少山控诉马玉刚,还说自己个后悔了。假的吧?那是她的真心话。可白羊峪,她就再也回不到范少山身边了。她还得回到马玉刚身边。回到马玉刚身边,日子过得顺当,你就得先讨好他。马玉刚乐呵呵地换上了新皮带,忽然想到迟春英的零花钱不多,就说:“每个月,给你一万吧。”说实话,马玉刚还是挺稀罕迟春英的,长得那么可人儿。就是一想到她跟范少山睡过,心里头不舒服。零花从五千,涨到一万,迟春英自然开心,当然要帮马玉刚了。女人的心思,谁猜得透啊!这会儿,马玉刚把要动手的保安制止了,余来锁搬起茶几,收拾残局。边打扫边说:“冷静,冷静,都要冷静,不冷静,气出了,啥事办不了。”可不办不了嘛,范少山赌气走了。
  
  可你想安装光伏发电,就绕不开马玉刚这一关,人家公司,在全县是蝎子拉,独一份。余来锁对范少山说:“你就是忒冲动。咋样,事儿没办成吧?”范少山说:“这两年跟你学的,遇事儿冷静多了。他要是说白羊峪穷,无所谓,白羊峪是穷,能不让人家说吗?可他说迟春英投奔了光明,俺的火就蹿上脑瓜顶了。”余来锁说:“人家当然是你哪儿疼,打你哪儿啦。”下一步光伏发电的事儿,余来锁打算不让范少山来了。来了两回,打了两回,事儿没办成,你还来干啥?这不耽误事儿吗?
  
  这当口儿,费大贵回来了。关于费大贵,镇党委找他谈话了,忒严肃。上面要求健全农村党组织,你白羊峪的党支部书记长期住在镇上,像话吗?若是想当,就回去。不想当,写辞职报告。费大贵还想着自己个当年挥挥手,村民们向前冲那阵势,舍不得。就自己个搬了回来,家里人还在镇上,隔三岔五还回去。主要落脚点,就在白羊峪了。费大贵回来,是带着精神和任务来的。看到以前那个不死不活的白羊峪,活过来了,活得精精神神的,像个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,打心眼里高兴。费大贵一来,就开了个村民会。会上,先是传达了上面精准扶贫的精神,他说,国家、省里、市里、县上、镇上都开了会,要求层层落实。**书记说了,建立精准扶贫工作机制,扶到点上,扶到根上,扶贫扶到家。还说,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儿,就是把光伏发电的事儿办好。接着,费大贵表扬范少山、余来锁,还说要发展范少山入党。按说,这话应该在支部会上说,他在村民会上说了,就是让乡亲们都知道,俺费大贵识才,范少山就是俺培养的。眼下,民心在范少山这儿,俺推举了范少山,民心就丢不了。果然,费大贵这话一说,人人都拍巴掌。费大贵说:“俺老了,身板儿也二五眼,往后咱白羊峪的事业,就得靠年轻人了。俺也就是出出点子,给年轻人站站脚,助助威,喝喝彩。”这会开的,那效果,村民们都说好,都夸费书记好人。可话说回来,光伏发电的事儿,马玉刚还横着呢!在村委会办公室,余来锁和范少山向费大贵汇报情况。费大贵火了:“这王八犊子,咋乱收费呢?数典忘祖的东西!白羊峪是他的根啊!”范少山和余来锁偷偷高兴,这下有法子治马玉刚了。马玉刚叫费大贵表叔呢!可接下来,费大贵说了:“这小子,不买俺的账啊!当年他半夜去地里偷萝卜,被俺逮个正着,揍了一顿。打那以后,看见我,就用眼横俺。这都多少年过去了,一回都没理过俺。”余来锁跟范少山说:“事情还是庞大辉说下的,你问问庞大辉,交通费俺们该不该出,他若说应该,咱就出。光伏发电这事儿,不能再等了。”范少山有庞大辉的手机号码,打过去了。人家说,正开会。再打,关机了。范少山想,前天听了俺爹娘植树的事儿,还感动半天呢!这会儿已经忘了。费大贵说:“这些个商人们,没啥好玩意儿。依俺说,咱们出了吧!各家各户摊一摊,实在拿不出来的,俺出。”范少山说:“俺觉得,咱不能花冤枉钱。”余来锁说:“虽说他公司没明文规定,可他把东西运上来,是得花钱。若是你不花这笔钱,事情就回到原点了,人家不给你安装。俺同意费书记的意见。”人家书记和村民小组长都同意了,你还能说啥呀?可是,三万块钱,每户均摊,一户就要拿两千块,这是小数目吗?走了几户,都说拿不出钱来。难了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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